考试结束那天,寒假的自由和即将到来的新年冲淡了些许姜小帅心里的纠结,脸上也多了些久违的,真实的轻松。
郭城宇看着姜小帅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,然后把书包随意地扔在一边,整个人瘫在沙发上,四肢伸展着,眼睛微微闭上,一副彻底放松的模样。
郭城宇觉得,时机到了。
他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前,坐了下去,身体坐得笔直,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。
他没有绕圈子,目光坚定地看着姜小帅的眼睛,语气平和却郑重。
“帅帅,考试考完了,放松一下,明天开始放假,马上也要过年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放缓,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“我们聊聊?”
姜小帅脸上的轻松瞬间凝固了,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,手指抠着沙发套的缝隙,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。
他不敢看郭城宇的眼睛,低着头,喉咙有些发紧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空气仿佛在郭城宇那句“我们聊聊”之后凝固了。
姜小帅低着头,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郭城宇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看着他,目光深沉,带着一种姜小帅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那里面有心疼,有无奈,还有一种……
他从未见过的,近乎悲伤的温柔。
“最近……”
郭城宇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。
“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
姜小帅猛地摇头,那动作快得有些夸张,声音也变得干涩而急促。
“没,没有啊。”
“就是……期末考有点累。”
“只是累吗?”
“帅帅,你最近……在躲着我。”
不是疑问,是平静的陈述。
姜小帅一下子攥紧了拳头,指甲陷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来维持镇定。
他不敢承认,也无法否认,只能死死地盯着地面。
看着他这副倔强又脆弱的样子,郭城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,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姜小帅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无声的压力,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,才听到郭城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东西,有无奈,有心疼,还有对未来的迷茫,沉重得让姜小帅的心也跟着往下沉。
“帅帅。”
郭城宇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认真。
“你相信我吗?”
姜小帅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里带着点被误解的委屈和执拗。
“我要是不相信你,怎么会依赖你……”
这话说完,两人都愣住了。
姜小帅猛地闭上嘴,就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。
郭城宇看着他瞬间通红的脸和微微颤抖的肩膀,眼神剧烈地挣扎了一下,最终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他深吸一口气,再开口时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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