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,抱抱我……”似乎是察觉到了季冉的退缩,那个婴孩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,嘴巴咧得更大了,它想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更加乖巧。
季冉没有再犹豫,她迅速缩回了手,奋力朝着另一边游去,此时海水翻涌,刺骨的冰冷早已刺透她的全身,季冉的肌肉甚至都开始不自觉的发抖。
但是她没有犹豫,反而加快了速度游向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,此时,海水已经快要淹没他的口鼻。
刚刚被季冉抛下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:“妈妈,你不要我了吗?”
他冰冷的小手,死死地抓住了季冉的衣角,不肯放手,季冉能够感应到,他和自己身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母子的感应,这一切都在告诉她,眼前这个诡异的婴儿就是她的孩子。
季冉抬手抓住了眼前这个婴儿的小手,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可是下一秒,季冉就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这个婴儿的手,游向另一个十分危险的孩子,这个瘦小的身影,正在无声地挣扎,他没有发出喊叫,只是用一双黑亮的,盛满恐惧和泪水的眼睛望着她。
海水没过他的下巴,他努力地仰着头,每一次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。
就在目光短暂相接的瞬间,季冉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就算他们之间的感应已经微弱到不可察觉,季冉仍然可以确定,眼前的婴儿才是自己的孩子。
她爆发出这辈子都没有爆发过得力量,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孩子游去,可是刚才这个孩子当然不肯就这么放弃。
他露出诡异的微笑,用冰冷的手臂缠绕住她:“妈妈,你忍心吗?我是你的孩子呀,如果你要救他,必须把我淹死,你忍心吗?”
母子之间的感应,就如同是一种本能,它让季冉回避伤害眼前的孩子,可是这双瘦瘦的小手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,就这么死死地缠住季冉不放。
不远处那个孩子,已经开始缓缓沉入海底,很快就要无法呼吸。
季冉顾不得那么多,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前的孩子压进水里:“周正柏,你去死吧!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季冉了!”
就在这个孩子被压入海底的瞬间,他的手也缓缓松开了,季冉钻头奋力朝那个小小的,正在沉没地身影。
终于,她碰到了他,指尖传来了微弱的、却真实存在的暖意,在这片不知是否有尽头的深渊里,像一小簇摇曳但不肯熄灭的火苗。
季冉一把把孩子从黑色的海水中捞起,紧紧搂在怀里,怀中的温暖冲散了海水的腥咸和腐朽。
“生出来了,生出来了,季冉生了!快看是不是周总。”助产士刚把孩子报到怀里身边的人就急忙确认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被人一把打晕。
“还真有偷孩子的啊?你们快把这个孩子照顾好!”李茵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无菌服带人闯了进来,她紧紧拉住季冉的手,“你很棒,好好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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