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陌茴放下手中的筷子前,还不忘把碗里那个吸饱了汤汁的炸蛋吃完,咽下去之后才开口:“其实,在我们的世界中,最开始这个克苏鲁神明只是一个人写的小说,并非是自古以来就有的神明体系。”
轩辕少泽关闭了沦为微观背景音乐的荒星《天命颂》节拍,瞧了一眼那只嘬奶茶嘬得正欢的八爪鱼——
“不过,一旦某个神明体系被人编写流传下来,当人们的信仰或情绪到了一个临界值,就会发生不可控的量化反应。虚构,亦可照进现实。”
喻文殊刚咬了一口韭菜盒子,闻言猛地反应过来:“类似于,意志显化?集体潜意识的聚合体?”
“没错。”湛清点了点头,一丝门之钥的玄奥气息在她身后闪烁了一下又迅速收敛,“所谓克苏鲁神明,对于我们知情人看来,不过是恐惧、未知等负面情绪值的显化,并非传统意义上先天诞生的、真实存在的古神。”
苏陌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些尚未完全愈合、泛着淡淡粉光的裂痕,嘴角抽了抽“,但是,我们所经历的、和受到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”
“那是因为种子。”轩辕少泽用仅存的国运之力在桌面上捏出一个小型的、微观虚渊模型,“虚渊中存在黑暗,但宇宙意识能且只能在这里观测宇宙的变迁,所以,所有的"情绪种子"也只能在这里生根发芽。
”
他说着,还指了指模型中心一个闪烁的暗点。
“而一旦恐惧的情绪被宇宙意识观测并‘定义’,那就会被锚定成一颗种子,无休止地生根发芽,迅速蔓延。”
湛清适时接上话,拿起第二根薯条:“当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时,就会存在意识显化,不管是无尽虚渊深处的那颗灰色心脏(阿撒托斯本体),还是阿撒托斯意志显化的群星体系,都是从某种集体情绪而来的。”
苏陌茴的眼睛亮了亮,连粉都忘了嗦:“你的意思是说”
“克系神明的存在,无非就是宇宙意识观测到了那本小说的存在,将个人的情绪锚定为种子。”
“但与此同时,克系神明以吞噬情绪而存在,所以克苏鲁也在反向锚定宇宙意识,使宇宙意识认定它们的存在,所以人类的意识中,才会因为宇宙意识的认知偏差才会有‘克苏鲁神明’这一认知。”
“而阿撒托斯的苏醒,无非是我们与之对抗时产生的激烈情绪(尤其是恐惧),达到了一个量化巅峰,从而催生的质变。但维持其存在的核心养料,始终是恐惧。”
湛清笑了笑,“否则,你们以为为什么黑山羊母神会舍弃自身的力量与本体,将力量尽数投进八爪鱼体内呢?”
她指了指那只,仍然在和奶茶里的黑糖珍珠较劲的八爪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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