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宝,我相信你,你会是个好爸爸的……”
她笑着抬眼,和我四目相对。宁晚瞬间挂了电话,站在门口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我说过多少次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进我的书房,不准动我的东西!”
“穆深,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?!”
她几步冲进来,一把推开我,检查抽屉。
当她看到那份明显被动过的报告时,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抬头瞪向我。
那眼神里有震惊,有愤怒,就是没有慌乱。
“你看了什么?”
宁晚厉声质问,伸手想抢手机。
我侧身躲开,只是死死盯着她。
所有的愤怒、委屈、屈辱、心寒……在这一刻都化作无边的疲惫。
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干,只剩下冰冷到极致的空洞。
“说话,哑巴了?”
宁晚见我不语,更加气急败坏,伸手就来推搡我。
“谁准你乱翻我东西的?”
争吵声惊动在楼上休息的穆菲菲。
她冲过来,看到书房里的场景,立刻站到了宁晚那边。
像只护崽的母鸡,对我尖叫:
“爸,你又干什么?你能不能消停点,一回来就惹妈妈生气,你到底想怎么样啊?!”
宁晚看到女儿,脸上慌乱一闪而过。
穆菲菲的指责像最后一根稻草。
我看着这个我从小宠到大的女儿,看她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宁晚的样子,麻木心底终于裂开一道口子,涌出滚烫的岩浆。
我用尽全身力气,抬起手指着宁晚:
“你妈怀了陆旻的孩子,你知道吗?”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穆菲菲愤怒瞬间凝固,化作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茫然。
她机械转过头,看向宁晚:
“妈……爸说的是真的吗?你真怀了陆旻的孩子?”
宁晚脸上血色瞬间褪去。
所有防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她嘴唇翕动几下,眼神剧烈闪烁。
看向我时,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哀求的神色。
“我……穆深,菲菲,你们听我解释……”
我看着她,只觉得无比陌生,无比……恶心。
“不必了。”
我打断她,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没什么好解释的。”
我绕过呆若木鸡的穆菲菲,无视宁晚伸出的手,径直走出了书房。
走出了这个满是荒诞的家。
身后,传来穆菲菲崩溃的哭喊声:
“妈,你说话啊!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以及宁晚慌乱哄劝:
“菲菲,你冷静点……”
那些声音,都与我无关了。我没有再回宁宅。
直接住进了酒店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,连同那份孕检报告的照片打印件,一起快递给了宁晚。
没有附加任何一句话。
夏语的效率极高。
当天下午,她就打来电话,声音难得轻快。
“宁晚签字了,出乎意料的痛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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